【喻黄】超能力
1.
G市，蓝雨高级会所正门。
14岁的卢瀚文站在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大门前，一脸生无可恋：“黄少天前辈，就算你跟我再次强调招募我的是超能力联盟的G市分部，我也只觉得自己是只进了什么非法交易场所的待宰小羊羔啊。”
“怕啥，这都算好的了。”黄少天拍拍身边小朋友的肩，爽朗地露齿一笑，“当年我14岁被招募的时候，蓝雨又破又不正规，领我进门的魏老大还一口一个荣耀女神，我也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传销窝点或者邪教组织呢。”
卢瀚文：“那你最后是怎么克服这种困难，顽强地在蓝雨生活下去的呢？”
黄少天：“这是个好问题。事实上，我并没有克服这个困难。”
卢瀚文疑惑地一歪头。
“……是困难克服了我。”
蓝雨的剑圣高深莫测地微笑着，把14岁的青春期迷惘小男孩一把推进了高级会所的成人世界大门。
2.
走过一条曲折的走廊，和另一条曲折的走廊，和又一条曲折的走廊后，黄少天终于带着卢瀚文在一幅画像前停下了脚步。
卢瀚文年轻的心顿时活跃了起来，他想这果然是超能力联盟的分部，外面的建筑只是一个伪装，黄少天前辈已经第三次带他经过这幅画了，现在又神色肃穆地静静站在画前不动，这一定是什么结界，一定有什么机关，一定是通往那未知又神秘的超能力世界的魔力的门！
然后他就看见黄少天前辈掏出了手机。
“喂喂，文州吗？队长？你们是不是趁我不在又把基地翻修了一遍？我找不到路了，出来带带我啊！”
“……”
卢瀚文觉得自己年轻的生命过早地蒙上了一丝阴霾。
3.
“少天，欢迎回来。”
最后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长得温和秀气的黑发男人，笑得眉眼弯弯和和气气，一出现就摸了摸黄少天的头，摸了摸黄少天的脸，摸了摸黄少天的手，摸完了才把视线转向卢瀚文，打招呼说这就是新来的小朋友吧。
你还知道我是个小朋友啊。卢瀚文在心里冷冷地笑了一声。在未成年面前摸得这么欢快，蓝雨高级会所的素质教育终究是不行。
“既然已经到了，那就先去登记一下吧。”男人笑眯眯地决定了卢瀚文接下来的行程，十分自然地挽起了黄少天垂在身侧的手。
够了，真的够了，在这几分钟内我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我这个年纪承受的东西了。
卢瀚文抬起头，看见他的黄少天前辈脸上从刚才起就没褪下去的傻笑，摇摇头，又深又沉地叹了口气。
4.
“姓名？”
“卢瀚文。”
“年龄？”
“14岁。”
“能力？”
“瞬移。”
“等级？”
“不知道。”
负责登记的年轻小伙子从资料夹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卢瀚文赶紧眨了眨自己的一双大眼睛，好让自己显得无辜又天真。
“黄少天前辈把我带到这就和别人跑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测嘛。”
“啊啊啊黄少又这样，真是……”听了他的话，坐在办公桌里的人那本就不精神的眉眼一下子又往下耷拉了几分，整个人身遭的气氛都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垮在了桌上的一堆文件里，“压力山大啊……”
随着他的动作，卢瀚文突然觉得自己肩上也担负上了什么重担一般，仿佛整个蓝雨的未来都沉重地压在了他的肩上，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压力砸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焦虑起来。好在这种感觉只出现了几秒就倏的消失了，卢瀚文松了口气，正不明所以着，就看见那个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男人重新直起了身板，脸上虽还是倦倦的，却已经没有那种颓然的感觉。
“走吧，我带你去测能力等级。”男人挠了挠头，带着卢瀚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后来卢瀚文才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名字叫郑轩，随着心情波动可以无差别大范围地向周遭释放压力，是广义上蓝雨最可怕的男人，所有男性头部毛囊的公敌。
5.
“来，站上去。”
卢瀚文看了一眼淡定地喝着茶的男人。
“快呀，等什么呢，还想我抱你上去啊？14岁的小男孩怎么还这么会撒娇呢。”
呸。卢瀚文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男人挂在脖子上的名牌：“宋晓……前辈，我是来测超能力等级的吧？”
“是呀。”
“可是你让我站上去的这个，它是个体重秤吧？”
“是呀。”
“……”卢瀚文开始认真考虑退出蓝雨的可能性。
宋晓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劝他道：“哎呀，你别急嘛，这是个体重秤，可这不仅仅只是一个体重秤呀，谁说体重秤不能测等级呢？你还不准它是个有上进心的体重秤，知道给自己发展副业吗？你是不是歧视体重秤啊？”
卢瀚文真实地疑惑道：“前辈，你的超能力，该不会是超能扯吧？”
宋晓：“呵呵，可惜不是。我的超能力是降智打击，就像那个表情包，‘我按下这个按钮你就会变成一条傻狗.jpg’一样。”
卢瀚文笃定：“现在我可以确定，你的超能力就是超能扯了。”
宋晓：“……小朋友，要不是蓝雨不需要智障，从现在开始你就会‘智商-1.gif’了。”
卢瀚文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站到了体重秤上。指针晃了两晃，最后稳稳地指向了90这个数字。
他有些看不懂：“这是啥意思，我以为等级就是SABC这样的？”
“唔，SABC也没错啦，不过蓝雨的叫法不太一样。”
“那蓝雨的叫法是什么？”卢瀚文好奇道。
“蓝雨的等级分为：上帝的亲儿子，上帝的干儿子，上帝的亲侄子，还有上帝的远房大表侄。”宋晓乐呵呵地对卢瀚文补充道，“从你的数据来看，你是上帝的干儿子呢！很不错了，小年轻！”
卢瀚文：“……”
卢瀚文：“那、那为什么都是儿子，上帝的女儿在哪里？”
宋晓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嗯……或许你曾经听说过，超能力联盟G市分部的另一个别名。”
卢瀚文：“是什么？”
宋晓：“蓝雨庙。”
卢瀚文：“……”
6.
“能力？”
“瞬移。”
“等级？”
“……上，上帝的，干儿子。”
闻言，郑轩再次从资料夹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不经世事的少年的慈爱与怜惜：“卢瀚文，14岁，瞬移，A级。没错吧？”
卢瀚文：“？？？A？不是说蓝雨的叫法不一样吗？”
郑轩：“好孩子，这你都信，你在蓝雨未来的日子会很难过啊。”
卢瀚文：“哈？！那宋晓前辈的超能力果然是超能扯？？？”
郑轩：“宋晓的能力就是能够数值化别人的能力值并评价等级呀，不然干嘛让你找他去？”
卢瀚文：“那那个体重秤？？？”
郑轩：“你真站上去了？呃，非常不幸地告诉你，那就是个称不出准确体重，不管谁去都会停在90的破秤而已。”
卢瀚文觉得天都要塌了：“……他骗我！前辈太过分了！体重秤他也骗我！能力他也骗我！他还跟我说他的能力是降智打击！”
“嗯……”郑轩犹豫了一下，看着一脸崩溃的小男孩，还是颇有些怜惜地说：“其实我得说，他这么说也没错，你仔细想想，从你进他的屋到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变得稍微没那么聪明了一点？”
卢瀚文：“……”
卢瀚文：呵，人间不值得。
7.
卢瀚文小朋友的瞬移能力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地点会出现一点偏差。比如他实在是尿急想去厕所的时候，一个瞬移，很可能就因为尿意分心而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反而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比如有人的隔间里。
卢瀚文看着正在隔间里搂搂抱抱的黄少天前辈和喻文州前辈，和两个前辈分别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分钟后，他哽咽了一声，随即就像一个撞破了男朋友出轨现场的少女一样掩面哭泣而去。还不是瞬移走的，而是打开隔间门跑走的。
正好走进厕所的郑轩不幸目击了这一幕，霎时浑身一哆嗦，应激反应一样地开始增压，使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添一丝凝重。
“队……队长……”郑轩不赞同的目光里处处透露着指责，“小卢他还只是个孩子啊！黄少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能跟着胡来呢！”
黄少天：“？？？？”
喻文州：“……”
8.
后来卢瀚文也学乖了，去厕所再也不瞬移，不管憋的有多急，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朝厕所前进。只是蓝雨那么大，厕所避免的了，有些地方未免就避免的了。
比如卢瀚文不想自己走楼梯的时候，就可能会碰见在拐角处接吻的前辈们；瞬移到自动贩卖机前的时候，就可能会看到在机器旁的阴影里接吻的前辈们；瞬移到电梯里的时候，就可能直面在电梯里接吻的前辈们；心太累想瞬移到大树上望远散心的时候，就会发现在树荫底下接吻的前辈们……
“我说真的。”卢瀚文用拿烟的手势叼起一根pocky，咔吧两下咬碎了前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能回房间去亲呢？我坚决否认这是我能力的锅，我只是觉得我被针对了，我感觉很不好。”
李远上下打量了一圈卢瀚文的脸，确实觉得少年的画风在日益沧桑。再打上几条代表坚韧与深刻的阴影线，说不定就能去美漫客串了。
李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至少你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撞破了这么多次黄少和队长的亲热现场，他俩居然还没把你灭口，可以说是对你非常宽容了。”
卢瀚文咸鱼一样地动了动眼珠子。
“你可别不信，你知道徐景熙的能力吧？就是能让自己发光的那个。”李远喝了口水润嗓子，继续说道，“那是黄少和队长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大家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一次基地组织大家一起去看电影，你想啊，电影院，黑不溜秋的，小情侣多躁动啊，队长和黄少也是人，电影看着看着这不就情不自禁了吗，结果刚亲上呢，就被正巧转头的徐景熙给发现了，给人惊吓过度当场发光，整个人跟个一千瓦的大电灯泡似的，照的整个电影院那是亮如白昼纤毫毕现，什么都被大家给看见了。队长当时的笑容啊……啧啧，那不是在笑容里泛黑气，而是由扭曲的黑气拼凑出的恶魔的假笑啊！”
“然后呢？”卢瀚文听入神了，扯着李远的衣服追问他后续。
“然后？”李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然后队长就把景熙轮流外派到特殊部门的墓葬考古队和地质考察队当人工光源去了，还专门选的怪事特别多的那种，就景熙那个胆子，他每次回来我都觉得他脱了层皮，人都恍惚得差不多了。关键是队长每次送他走的时候都是一脸真情实感的欣慰，满脸写着‘你既然这么想要发光，现在可以一直亮着了，不是超棒吗？’，呃啊，想起来我就害怕……”
卢瀚文打了个冷战，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胆子，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撞见他们亲吻的次数，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开始庆幸起自己还是个14岁的未成年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做了再也不在蓝雨基地里使用能力的决定，并决心要紧跟着伟人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提升自我，加强思想觉悟和精神道德建设，争取成为一个新时代的标兵好少年！
9.
蓝雨的剑圣黄少天，是一个在全国所有的超能力人群里都赫赫有名的存在。卢瀚文当初会被蓝雨招募的原因，大部分还是因为他崇拜黄少天。
他的任务的成功率从来都是百分之百，传说他一直是一个独行侠，也是因为过于强大的超能天赋和高达S的能力等级使得能跟得上他的人寥寥无几，可是奇怪的是，至今都没有人能清楚地说出他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只能胡乱猜测是否与他使剑有关，或者是什么一击即中出剑必杀之类的因果律能力。
“真好啊……”卢瀚文托着腮眨着星星眼，“黄少天前辈真强呀，一定是上帝的亲儿子了。”
喻文州笑了笑：“少天的天赋确实很强，是老天爷给饭吃，能力评级也是S，从等级的方面来考虑的话，确实是上帝的亲儿子。”
“唔，但是怎么说呢，”宋晓也笑了笑，“感觉比起上帝的亲儿子，更像是上帝的私生子一样的存在吧。”
郑轩也点点头肯定道：“是吧，私生子，这也是我最佩服黄少的地方了，不靠他爹也一样能闯出一片天，而且还闯得比大多数亲儿子干儿子还好还厉害。”
“你们都在说什么？”卢瀚文一脸茫然，“为什么又出来一个私生子？我不明白，听不懂，而且黄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呀，平时做任务黄少也是一个人去的，根本就没机会见识到。”
“菜来了菜来了！”李远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把一叠叠五花八门的菜用念力悬空送到了蓝雨的餐桌上，“今天就当是给小卢的迎新宴，小卢别客气，多吃点呀。”
事实上，就算他不说，卢瀚文也全身心都扑在了眼前的美食上了。明明是普通的食材和普通的菜式，摆盘也没有一点出彩，但不知怎么的，这些家常菜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色、香、味，从各个方面钩子一般牢牢地抓住了人可以拥有的所有感官，让人除了分泌口水以外什么都无法思考，卢瀚文毫不怀疑，这些菜绝对拥有那些美食漫画里才会有的夸张到极致的表现手法下炸裂般的美味。
他想着他可以吃着这些闪闪发光的菜吃到流出眼泪来，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崇拜对象黄少天前辈已经在他旁边落座了。等到大家终于风卷残云般的把菜都吃完，卢瀚文脑内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腻歪至极的玛丽苏词句和土味情话来赞美这顿饭的时候，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一开始的话题上。
“嗝……”卢瀚文舔舔嘴唇，“少天前辈，我也想像你这么强，可是我的等级只有A，瞬移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战斗技能……”
黄少天正在用喻文州拿给他的手帕擦嘴，闻言笑嘻嘻地拧了一把卢瀚文吃的油油的脸：“你怕啥，我都可以，只要你肯努力，你也行的。”
卢瀚文撇撇嘴：“那不一样，你可是S级的天才，能力又强，当然行了。”
饭桌上的大人们对视一眼，然后便纷纷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卢瀚文还是很奇怪：“笑什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宋晓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头，跟他说：“小卢，你知道上帝的私生子是什么意思吗？”
卢瀚文摇摇头。
宋晓：“上帝的私生子，就是指有些人的能力很强，等级很高，天赋很好，但他的能力本身即使再强没什么卵用，这些明明身份很高，却没有正当名分的人，就叫上帝的私生子，简单来说，就是技能点歪了。”
卢瀚文：“可是这跟黄少有什么关系？”
黄少天：“小卢，你知道我的超能力是什么吗？”
卢瀚文又摇摇头，这次，他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黄少天嘿嘿一笑：“我做饭超好吃。”
卢瀚文：“……”
他看着桌子上的空碗，十分想咆哮：队长之前说的老天爷给饭吃，还真就是老天爷给饭吃啊？！
10.
“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没有用啦……”黄少天咧了咧嘴角，“之前有好几个任务，我都是用厨师的身份混进去的呢，可完美了！”
卢瀚文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渐渐崩塌。
他转眼看了一圈饭桌上的其他几个人，视线最终停在了喻文州身上。
卢瀚文倒抽一口气：“那被誉为四大战术大师之一的队长，超能力是不会是扫地超干净之类的吧？”
喻文州稳稳地回答他：“当然不是。我的超能力是诅咒。”
听起来还挺像战术大师的那么一回事的。卢瀚文一口气还没吐到底，就听黄少天接着道：“虽然讲得好听，但其实只能诅咒别人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出门踩到狗屎这种程度的啦哈哈哈哈哈。”
卢瀚文又不可置信地把一口气提了起来。
他在想，蓝雨这个分部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堆没什么用、有各种缺陷的超能力者聚集在一起，结果竟然做成了全国几大重要分部之一。还出了一个做饭超好吃的剑圣，一个只能让别人踩到狗屎的战术大师，还有一堆能力乱七八糟的队员，相较于其他分部十分普通的念力控制，在这里竟然是战斗里最实用最不平凡的一个了。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卢瀚文愣愣地想，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那么一点能体会到，当初进门时，黄少对他说的那种，“被困难克服”的感觉了。
11.
黄少天和喻文州的相遇是个美丽的开始。
那时仍年少的黄少天还不是剑圣，稚嫩的喻文州也不是战术大师，但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一样的火，炙热的，滚烫的，绵延不绝，从一个人的身上，烧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不想当剑客的厨师不是好超能力者，所以我以后要当剑圣。”14岁的黄少天把胳膊搭在喻文州的肩上，呼吸时的热气全扑向了另一个人白皙的脸蛋，“你要帮我吗？”
“好啊。”喻文州点点头，对他说：“那我诅咒你永远一往无前，永远不知疲倦。”
“笨蛋啊你！”黄少天抬手敲了敲喻文州的脑袋。
“这明明叫祝福吧！”
少年们明朗的嗓音和嬉笑的背影就这样被刻在了时光的印记里。
12.
喻文州和黄少天有许多共同的好友，包括本分部的和其他分部的。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努力的人。
谁都不知道黄少天的S级能力是什么，就像谁都不知道喻文州的诅咒的能力评级是哪一级。
但是喻文州自己知道。
喻文州经常会自省，他知道自己强大的来源是什么。是对自己永远客观的评价与严格的自我控制能力，是坚定的心性，是高标准与意志力，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与精准果决的判断力，还有他与生俱来的细心、耐心与韧性。
能将他所具备的特质与品格发挥到自身的极致，这才是他的超能力。
他对自己了解的越多，探索的越多，坚持的越多，他就越冷静，越能更好的自我管理，越自信。
“诅咒”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和一个扳手、一支笔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说，这才是你最迷人的地方呀。”黄少天笑嘻嘻地把这句话讲给喻文州听，丝毫不理会对方听到之后心里会翻起怎样的浪涛。
“你看，我的能力即使再怎么鸡肋，但它在它的领域也是强大的，在能用的到的时候我也得依靠它，它是‘有意义’，而你，不管你的能力是强是弱，是何种形式，它对你来说也只是可以纳入思考的一部分，是可以弃之不顾的零件，是‘无意义’，主导你的永远是你本身，是喻文州，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黄少天认真地看着他，“你永远是完整的，我真喜欢这样的你。”
喻文州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黄少天。
他对这个人了解的越多，探索的越多，坚持的越多，他就越不能冷静，越不能自我管理，越不自信。
“怎么会呢，”最终，他也只能笑着叹了口气，“你才是完整的，你可以完全不基于你的能力走属于自己的道路，你的能力才是‘无意义’，而我，现在又多了一个超能力，没有它，我就会变得不完整，这个可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割舍的东西，是所有意义里最重要的‘有意义’了。
黄少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又多了一个超能力？是什么？”
喻文州温温和和地笑起来：“是超喜欢你。”
13.
全球第一届超能力交流峰会的时间定在了明年的年初。
喻文州和黄少天最近都在忙着收拾行李去B市。
“我们是不是还得想个队名？”黄少天躺在沙发上打手游，腿架在沙发背上，嘴还不老实，“得想个霸气一点的，能让人哇的那种。”
郑轩在一边插嘴：“要我说，你们各个分部的大佬酬金都这么贵，这次好不容易借着国家把你们组织在一起，干脆叫‘富酬者联盟’好了。”
卢瀚文和黄少天一起哈哈大笑，声音大得仿佛能把房顶震下来。
郑轩倒没想到能达到这种效果，被他们夸张的笑声惊了一下，反而不敢继续说话了。
“行了。”喻文州风轻云淡地整理好最后一点东西，“队名什么的到了B市大家一起考虑，现在，少天，我们该出发了。”
黄少天乖乖地应了一声，歪歪扭扭地走到喻文州旁边。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的背影，和他们14岁那年相比变了许多。但如果仔细一看，又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了。
还是那两个少年，还是剑与诅咒的约定。
一直地并肩前行。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