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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龙嘎】糖

校园au,现实无关,草原甜心嘎出没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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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时常想不出来该如何形容阿云嘎。

阿云嘎此时正低头写着作业,一笔一划式地用笔在纸上摩挲,非常有他的个人风格。纸张上沙沙地响着,很有节奏,构成了一段旋律,是郑云龙心里的歌。

“嘎子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别写了,歇会儿吧,都不累的么。”

阿云嘎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侧过脑袋,用一半的眉眼对着他,喉咙里淌出一声柔软的“嗯?”,带着点无暇顾及的疑问。等到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这才记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一下子眉开眼笑地转过头了:“不好意思呀大龙,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呐。”

又来了……郑云龙看着对方微笑时抿起的嘴角和盛着细碎光芒的眼睛,感受到胸腔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鼓噪心跳,咚咚咚,原来人的心脏居然可以跳得这么快的吗?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够不触动我呢?

“没,没说什么。”他到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就是我觉得有点累,想让你陪我休息会儿。”

“哎呀,大龙你也太会撒娇了~”阿云嘎又笑起来,尾音打着颤儿,像软乎乎的小云朵,直往天上飞。

要死。

郑云龙在心里哭着为班长的蒙普点了个赞,并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阿云嘎了。

他是加了蜂蜜的棉花糖,软绵绵的黏,黏糊糊的甜。

 

长沙的冬天是很冷的。

阿云嘎和郑云龙坐的位置靠窗,窗上一片迷蒙的雾气。郑云龙起了玩心,伸出手指在窗户上画了一道闪电,然后戳了戳旁边的阿云嘎,颇有些兴奋地说:“看,嘎子,是闪电。”

阿云嘎正在整理资料,被锲而不舍地打扰了几次之后,终于抬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决定理一理郑三岁。他伸长手臂,揽着郑云龙的肩膀把手指抵上窗户,几笔勾勒出一个小人,就画在那道闪电的正下方。

“看,这是你,郑大龙。”画完后,他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捂着嘴一个人乐起来。

郑云龙也乐了:“咋的啊班长,想让我被雷劈还是被你劈啊?”

“别瞎说。”阿云嘎作势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他自己画的,听了郑云龙的话后却又不乐意起来,想用手把小人头上那道闪电给抹掉。

“别别别,我看着挺好的。就是这火柴小人看起来有点冷,不然你再给‘我’画点衣服?”郑云龙半路截住了阿云嘎的手,攥在自己手里捏了两下。阿云嘎的手很冷,握在手里就像捧着一块冰,让郑云龙忍不住加大了握着的力气,妄图快些把自己的温度传给身边这个人。

“好像是哦……”阿云嘎把他的话当真了,仔仔细细地看了两眼,嘟囔着看起来确实冷,然后就伸出了另一只没被郑云龙握着的手,在小人身上重新画了起来。

“我给你画个大袄子,再给你画条围巾,要手套吗?要吧,好不好?”

“好好好……”郑云龙没有灵魂地应着声,满心满眼都是此刻他捧着的那白玉一样的手,凉凉的,像一根小针刺在他心尖上,刺破了他鲜红的心脏,流进来细密的疼和痒。等到那只手终于被他捂热了一些,他的心脏仿佛也因此熨帖了。

“嘎子,快把你另一只手也给我,我都快热死了,让我凉一凉。”

“啊?你有这么热吗?”

郑云龙眯着大眼睛笑起来:“一定是你给我画的衣服太多了,害我变好热。”

阿云嘎心都被他笑软了,还要佯装愠怒地训斥他净知道瞎说。没扯两句,又忍不住笑出来,露出两颗小小的兔牙。

郑云龙一下子又福至心灵地知道该怎么形容阿云嘎了。

他是水果硬糖味的冰,比冰美味,比糖纯粹,你把他暖化了,你就知道他有多甜了。

 

阿云嘎啊,其实意外的是个喜欢吃醋的人。

但是他的吃醋不像郑云龙一样会表现在面上,他会暗暗地吃醋,跟自己较劲。

郑云龙的人缘挺好的,活泼、幽默、高大,男生女生都愿意和他做朋友。阿云嘎自己就是被他一路温暖着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好呢?可是他却会在郑云龙和别人勾肩搭背玩闹玩笑时觉得寂寞,会在对方关注别人而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时暗暗失落。

他时常想,这是正常的吧,好朋友之间也是有占有欲的。他时常想,也许是我太卑鄙了,竟然会对大龙有超出友情的期待。他时常想,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我还能控制我的心,让它不再心动不成吗?

郑云龙发现阿云嘎这段时间不太对了。倒不是在躲着他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他的情绪最近有些异常的低落。郑云龙脑子里的阿云嘎小雷达嗡嗡作响,告诉着他这事儿一定不简单,催促着他要快快行动。

“嘎子啊,”行动的巨人郑云龙一屁股坐到了阿云嘎旁边,把正垂着脑袋发呆的人一把扳向了自己,“最近咋的啦,哪儿不顺心你跟我说呀,别一个人憋着,多伤身体啊。”

阿云嘎被他惊地挺了一下腰板,但下一秒就像一个漏气的皮球一样,又缩了回去:“没,没有啊……”

“你看看你,要不怎么说你们内蒙人民民风淳朴呢,谎都不会撒,你瞅瞅自己,耳朵都红成什么样了。”郑云龙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真的?”阿云嘎又被吓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摸自己的耳朵,抬到一半受阻于郑云龙仍箍在他身上的手臂,只好又讪讪地放下。阿云嘎被迫直面着郑云龙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被他那样盯着看着,仿佛自己心底的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一般。

他重重地呼吸了一次,然后倏得拧起了眉,阿云嘎心里有一股淡淡的泄气感,但更多的,却是壮士断腕式的悲壮与勇气。

“大龙,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阿云嘎斟酌着用词,说得艰难,“我觉得,我有一点过于依赖你了……”

他说得小心翼翼,一边吐字一边偷偷观察郑云龙的表情,在郑云龙呈现出一种基本傻眼的状态后,更是心里一紧,不敢再说。

郑云龙确实是傻眼的。

哈?过于依赖我?有吗,我怎么没感受到?看你一脸严肃地说要谈谈真是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发现了我什么小心思,结果?

“你还可以更依赖我啊,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郑云龙好困惑,他现在就是整个中国最困惑的人。

阿云嘎睁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可是,每当我看到你太过专注地看着别人,心里就会不舒服!”

“那很好啊!”

“可是我不止是不舒服,我还会吃醋,还会只想让你看着我!”

“靠啊,那不是更好!”

“可是我不只是把你当朋友来看待的!”

“妈的,爽到!继续说!”

“我,我喜欢你的,就是,那种喜欢……我没法控制我自己……”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

阿云嘎的心都揪成一团了,“你……你是说?”

郑云龙看着眼前这张抿着嘴角隐含希冀的脸,深吸一口气,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操!老子今天过年了!”

 

郑云龙实在是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

刚和阿云嘎确立关系没多久,他就一副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的作派。

班会上,阿云嘎正站在讲台上说事儿呢,他就晃晃悠悠地走了上去,拿过阿云嘎手里的计划事项,开始摆着谱当摄政王,要自己的男朋友看自己脸色。一边给其他人安排着工作,一边还要偷偷留心他男朋友脸上是什么表情,就像一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儿,仗着有人宠爱,就肆无忌惮地对其他人洋洋得意地炫耀与展示,毫不掩饰自己的嘚瑟。

但藏在这份放肆下的,却是他内心深处,对“和阿云嘎开始交往了”这件事的现实感与安全感极度的缺乏。虽然是阿云嘎先告的白,但他的男朋友实在是一个太温柔的人了,他对谁都是那样的好,对谁都是那样细致周到,对所有来寻求他帮助的人都是那样予取予求。因此他迫切地想要试探,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不一样,迫切地希望所有人知道他的不一样。他是渴望的,渴望得到阿云嘎的包容,渴望这个人用他的温柔将他包裹,渴望这个人眉眼间流水般的情愫。

好在,阿云嘎回应给他的,不止是流水般的情愫,而是更深沉的,就像是碧波翻涌长河浩荡那样厚重与实在的爱。

郑云龙看着阿云嘎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与那双仿佛在瞳孔里碎了一整个银河般熠熠闪光的眼睛,突然就心安了。他释然了,他快活了,他重新变回了一只自由的爱情小鸟,整天只想唱着美妙的歌,然后去把他的爱人吻上。

哼,郑云龙想,老子就是了不起,管你阿云嘎算是哪根棒棒糖,最后还不是要被我拆了糖纸吃掉?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早起,这是郑云龙生命中永恒的难题。

“大龙,起来啦,今天说好要一起早起复习的呀。”阿云嘎轻轻摇了摇被被子包裹着的郑云龙,继续轻声细语地叫他,“起来啦,好不好?你再不起,我就不等你了。以后也不等你了,都和别人一起吃早饭去。”

青岛暴躁龙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此时不发作更待何时!

“起,哎呦喂,起起起起起,我起还不行吗!”郑云龙瞪着一双困顿无神的大眼睛,“不许不等我!”

阿云嘎笑起来,在他睡出了印子的脑门上亲了一下,轻声安抚他:“等的,会等的,一直等。”

“……真的?”

“真的呀~”

郑云龙打了个哈欠:“早起,真是恋爱的小烦恼。”

“怎么?后悔啦?”

“那哪能啊!”郑云龙笑嘻嘻,“毕竟我早在刚入学的时候,就被一道来自鄂尔多斯的闪电劈昏了头嘛!”

阿云嘎被他逗得直笑,郑云龙看着他的兔牙,一边摸摸索索地穿衣服,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阿云嘎可真他妈甜啊。

可可爱爱的,像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甜的那一颗,只属于他的大白兔奶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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